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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案件之疑


韩禧觉得这案子断得草率。

但是连着又查了一天,愣是没发现任何端倪。

就连一贯较真的陈司直都不曾找出可疑之处。

凌行川就像是专门为这个案子而生的凶手。

只是他自己不承认而已。

但有哪个凶手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呢。

偏偏韩禧的直觉在这时候作祟,愣是愁得他翻来覆去没睡着觉。

可办案得讲证据。

韩禧从床上坐起来抓抓头发,反正也睡不着,他干脆点上灯,坐在桌前开始回忆整件案子的可疑之处。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他忽然想到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

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韩禧趁着半夜人少,到南苑一探究竟。

柳寺丞所说的有条件能射杀会盟使左靖十二间房其中之一是没人的。

南苑阁楼三层二号房。

据千灵艺坊管事的所说,这间房当日因为窗户坏了,所以不曾开放给客人。

韩禧等人也看过,支摘窗的一半确是松松垮垮,发出些“咯吱咯吱”的声音。

当时也就并未多想。

但细细一思量,又觉得不对。

他家经商开酒楼,他对这些地方如何经营自然门儿清。

千灵艺坊专供达官贵人消遣享乐,一早便会有婢女插花熏香,开窗通风。

但接待客人却是临近午时。

中间好几个时辰,修扇窗怎么着也足够了。

而且这间房的位置很好,定然是有客人要的,他们没理由就放着不管。

韩禧刚要端着烛台凑近窗户,后面忽然传来动静,差点吓得他掉下去。

“谁?”

“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韩禧既松了一口气,又同时添了两分担忧。

“林珣,你怎么在这儿?”

林珣从屏风后走出,“兴许咱们是一样的。”

韩禧露出狐疑的神色,只是在黑暗中并不明显。

听到林珣模棱两可的回答,韩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搁这儿套他话呢。

韩禧随便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不过是遵陈司直的命令,再核实核实案件细节罢了。”

管他信不信,反正他不会主动交代自己的真实用意就是了。

“陈司直是个好官。”

“怎么?你的意思柳寺丞不是好官咯?”

林珣闻言丝毫不恼,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我并非要与你为敌。”

韩禧盯着他,想要透过黑暗将他看穿。

林珣只不紧不慢道:“我相信,我们都是站在公理的一边。”

“我也觉得,这窗户有问题。”林珣随即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兴许会盟使左靖被杀那日,这个房间是有人的。”

“你的意思是千灵艺坊的管事说谎?”韩禧略略提高了音量,“刑部和大理寺两尊大佛架着,他还敢说谎?”

“刑部和大理寺上头也并非就站在权力之巅了。”

“你什么意思?”

林珣并未正面回答,“此案涉及两国邦交,自然是越快破案越好。

凌行川作为凶手的确最合适不过。他全家几乎都死在齐越人手里,他自己也被齐越人毁了。

他杀左靖,完全是情有可原,想必齐越使臣就算想以为左靖的死发难,都得平添两三分心虚。”

韩禧越听林珣的话,越是觉得周围的一切在微弱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毛骨悚然。

按照他的意思,凌行川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那真正的凶手是谁?为什么非得要保全他?”

“谁知道呢?兴许是为了情义,兴许是为了颜面,兴许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

韩禧听着林珣的话,只觉得他好像知道凶手是谁。

但现在更令韩禧困惑是,倘若朝廷真是拉凌行川出来顶罪。

他要不要管?

林珣告诉他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韩禧至少可以确定林珣没安什么好心。

没准儿是想让他去当那个出头鸟。

最难受的是,他如果不管,兴许凌行川真会被冤枉入狱。

凌行川的罪名罚起来恐怕不是“赐死”二字就能善了的。

“你虽分析得头头是道,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韩禧不想落入林珣的圈套,因而即便他的直觉已经信了他七八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不过林珣明显已经摸透了他的想法,“没有证据咱们可以合作找到证据,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强权枉顾性命。”

韩禧闻言心里十分动摇。

人都道官商勾结。

他却最是讨厌仗势欺人的狗官。

更讨厌强权之下草菅人命,毫无正义和公平可言。

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当官。

韩禧决定先不去想后面的事,好歹知道真相再说。

“你到底知道什么?”韩禧质问林珣。

对方一直将他当猴耍的态度已经惹恼了他。

“我并不知道什么。”林珣不紧不慢道,“我只是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证据。”

韩禧嗤笑,“但愿真如你所说。不过我们俩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林珣似乎早料到了韩禧的拒绝,丝毫不阻拦地任由韩禧离开。

待韩禧走后,他静静站在一片黑暗中。

为了自己的江山和地位,不惜牺牲无辜者的性命。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皇帝呢?



另一边,苏棠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齐越使臣遇刺之后,萧景榕忙得脚不沾地,但好歹没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来。

她也怕两国就此开战,但萧景榕表示不用忧心。

苏棠万万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还可能跟小寿王有联系。

“儿臣亲自去找小皇叔,王府门口的侍卫只说小皇叔出门游山玩水,不在家。

问他几时回,又吞吞吐吐说不清楚。他们不知道主人家的行踪本是常事。

因而儿臣略微逼问两句,他们就慌了神,总觉得不太对劲。”

萧韶鄞作为皇子,从崇文阁那边就可直接出宫,相对没那么多限制,只要按时回来就行。

小寿王出门不跟她打声招呼本来就够奇怪了,这会子萧韶鄞又看出些不对,更叫苏棠担心。

时间太过巧合。

他刚好在齐越使臣被杀这档口消失不见,万一真有什么关联就糟了。

她差点忘了,小寿王身边还有诸如沈周一类的存在。

即便萧景榕已经让沈周离开。

但不代表背后的人不会继续捣鬼。

“如何?我没骗你吧?”

林珣回到家中,坐在凳子上的女子迎上来,递上一杯清茶。

林珣不动声色地将茶放在桌上,“这件案子朝廷会找人顶罪并不稀奇,兴许你只是侥幸猜对罢了。”

“倘若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替谁顶罪呢?”女子气定神闲地看着林珣,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林珣微微眯眼,他虽有意引导韩禧深入调查,实则他其实也并不知道朝廷要护着的人是谁。

尽管能揣测一二,但面对朝廷严丝合缝的布局,很难找到任何指向性的证据。

林珣抿了一口茶,静待女子说出下文。

女子盯着他,“你还并未答应我的条件。”

林珣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手指摩挲着杯沿,“倘若你所言为真,我会考虑。”

女子蹙眉,但还是选择妥协,“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一二,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凶手是皇亲国戚。且此人必定年轻气盛,目中无人,做事不计后果。”

林珣听到“年轻气盛”四字便知女子指的是谁。

京中纨绔子弟不少,但只有那位值得朝廷如此大费周章。

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忠烈之后保他。

要猜出谁是凶手很难,但要查证一个人是不是凶手却很简单。

因此林珣并不害怕女子是在骗自己。

女子见林珣沉默,便知他心里有数。

“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怎么看出我并非林瑜的?你自幼外出求学,少有待在家中,按理不该太了解你这位妹妹才是。”

林珣轻瞥她,并未答话。

他或许并不了解林瑜。

却了解人性。

两个目的不同的人,如何会混为一谈。

家里人出事之后,林瑜便寄信说要来京城寻他。

起初他因为事忙,又不够银两找地方安置她,几次回绝。

后来他居无定所,斡旋于多方势力之间,就更不愿留一个牵绊在身边。

只送了些银钱回去。

对于一个大字不识几个,连镇上都没去过几回的女孩,比起只身一人赶往京城寻亲,自然更倾向于拿着银子安安稳稳生活。

更何况他们兄妹二人聚少离多,所谓情谊,不过靠几分血缘撑着罢了。

且家里为了供自己读书,历来都在林瑜身上节省。

林瑜未尝见得多待见他这个哥哥。

偏偏眼前的女子一出现便是带着十成十的亲近。

林珣看向远处。

失去林瑜对他而言……或许是好事吧。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不过……林瑜消失的理由,他一定会弄明白。

林珣复盯着女子。

“怎么了?”女子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却直勾勾看着自己,面露疑惑。

林珣站起身来,“我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

说罢,他径直往门外走。

“你不留在家里吃饭?”女子叫住他,语气熟络自然。

林珣脚步不停,只微微摇了摇头。

路过灶房,里面飘出淡淡的饭菜香。

林珣蹙眉,加快脚步离开。

若是单纯的利益交换便罢了,那女子却屡次三番做这些事,不知是何居心。

“皇上,寿王殿下是否和齐越使臣之死有关?”

苏棠看着静默喝汤的萧景榕,终是没忍住问出口。

萧景榕已经好几日不曾进过后宫。

她只好亲自到太极宫找他。

其实在踏进太极宫之前,苏棠都还在纠结问是不问。

或者用更委婉的方式试探。

只是真正见到萧景榕的时候,苏棠又觉得两人之间弯弯绕绕没意义。

听到她的问题,萧景榕不辨喜怒,只轻轻放下手中的汤匙。

“寿王自月前便出门游玩,不在京城内。”

苏棠闻言便知萧景榕不打算告诉她真相,但也间接向她保证了小寿王的平安。

“是臣妾妄言了。”

苏棠虽疑虑不减,但若是再揪着此事不放,无疑是在试探萧景榕的底线。

二人再浓情蜜意都无法改变他是个帝王的事实。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苏棠并不想骑在拔老虎背上拔毛。

感情从来经不起消磨。

“嗯。”萧景榕并未再多言,只淡淡应了一声。

苏棠下意识看向他。

却见他虽面色如常,眼底却微微透出疲态。

不用想也知道,齐越使臣的死应该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毕竟洪灾、瘟疫、战乱、蝗灾,全部集中于萧景榕在位的这几年。

国民经济并不景气。

抗风险的能力随之下降。

他处理起这件事自然更加瞻前顾后。

英雄也抵挡不住时代的洪流。

苏棠嚅喏着,到底不知该说什么。忽而心念一动,走上前替他揉了揉肩。

萧景榕紧绷的身体随着她的触碰,稍稍放松下来。

“仔细手累。”

“臣妾不累。”

“你这猫抓似的力气,也不堪用。”

苏棠知道对方是在激将,不过还是遂了他的意气鼓鼓地离开。

……

苏棠离开后没多久,顾铮急匆匆来找萧景榕。

“微臣参见皇上。”顾铮待萧景榕示意他起身之后便急匆匆问,“凌行川他不可能会……”

顾铮还未说完,余光瞥到萧景榕的表情,忽然什么都懂了。

他眉头紧皱,“是皇上的意思?”

萧景榕对此未置一词。

哪怕是最亲近信任的好友,他也没打算将全部计划悉数告知。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变数。

顾铮却将他的沉默理解为冷漠,“凌行川……他可是凌家最后的血脉。”

萧景榕抬眸看向他,“你若是为此事而来,便不必再多言。”

“皇上!”顾铮瞪大眼睛,满脸不赞同。

他不相信人只要在皇位上坐久了就当真会变得冷血无情。

“凌家世代忠良,凌行川也屡次跟着您上阵杀敌,为什么偏偏是他?”

“因为他最合适。”

萧景榕被顾铮如此质问,终是冷声打断。

顾铮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却从未想过,兴许臣有朝一日会在皇上的谋算之下含冤而逝。”

萧景榕见顾铮用自己作比,眸光微沉。

但他仍旧不曾向顾铮解释,也未怪罪他的僭越。

只让他离开。

顾铮走后,萧景榕靠在椅背上。

才刚将苏氏赶回去,忽然又有些想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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