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浪涌（二）
能不能？
她心里此时又是什么感受？
陈笠盯着黄语若看了一会，忽然柔声说：对不起！
然后就一干而尽！
反而是黄语若愣了，不明白陈笠为什么好好的说对不起。
等大家还要喝时，陈笠制止，说，不是还要去唱歌不是吗？谁喝醉了就不好玩了。
于是一伙人，这才杀向歌舞厅。
一到歌舞厅，众人又一至要求陈笠第一个唱歌时，陈笠说，如果他一唱，就没大家什么事了，所以，为了大家都玩的高兴，大家都先尽情的唱，最后他才为大家献唱。
虽然说的不无有装逼之嫌，但也基本是实情，大家一至通过。
于是一个个地登台，尽兴的歌唱。
高宇雄第一个上台，鬼哭狼嚎一阵，但依然换来大家热烈的鼓掌。
傻白甜唱的娇声娇气，还时不时跑调到火星，但李大勇与陈笠都高声喝彩：好！再来一首！
傻白甜一脸的羞红：“那，那我再唱一首？”
陈笠鼓励地道：“唱吧，你大胆的唱！”
只是轮到欧阳青与黄语若时，她们打死都不肯登台，劝说无用。
等李大勇与周颖大大方方双双登台，先是一首《相思风雨》合唱，就让大家眼前一亮，频有惊艳之感，男的唱的雄浑气壮，生生把一首情歌对唱，唱出军歌的节奏，可周颖却又以几近专业的范儿，以虽媚但媚的正，柔亮磁性的声音，把整首歌的正确打开节奏拉回来。
唱得像一条鲜丽的细细丝带一样，一道一道地缠绕收紧大家的心。
自然一首歌完毕，赢自大家热烈的真心掌声。
然后在大家起哄声中，两人又来了一首《片片枫叶情》，每每轮到周颖唱时，唱得高宇雄都挪不开了眼睛。
唱歌中的周颖，风情万种，诺诺大方，更加显得那么的知性、自信与都市时尚女性的靓丽之美。
一边唱，她那穿藏青色小西装、黑色的紧身小西裤，窈窕丰腴的身子，还随着节拍，轻轻摆动，这就对未经人事的处男来说，那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了。
于是歌才唱到一半，就看到高宇雄狼狈地直冲向洗手间，也不知是流鼻血？还是什么情况，总之，等高宇雄回来，陈笠看到他的头发都是湿的。
接着，周颖又连续独唱了好几首经典歌曲，尽显麦霸本色，她唱了《红豆》、《千千阙歌》、《勇气》、《飘雪》等在2001年时的新老金曲。
最后一首《女人花》唱得陈笠听得入神，看着台上此刻光芒四射的女人，心情也不由随着她的歌声起伏而起伏。
也就是到此时，陈笠貌似才发现，这是一个极品女人，有外貌有内涵，怪不得李大勇那么一个打手一样的大汉，居然可以露出少女般的羞涩。
没得说，歌声一完，在一片叫好中，大家都拼命的鼓掌。
气氛一起来，大家又忍不住喝酒。
然后在大家的起哄声中，陈笠与周颖合唱了一首《水晶》。
歌声一起，便顿时燃暴了包厢。
陈笠清晰磁力而满满张力的歌声，游刃有余的带着周颖柔媚清锐的女声，充溢于包厢，真如水晶轻碰，晶莹透亮，女声男声紧密而合拍，把大家的情绪推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最后，陈笠又很自觉地独唱了一首，接近老牛仔版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当然陈笠的嗓子很纯很正，不会有老牛仔的那种烟嗓，却一样可以低沉时很低沉，而且这首歌的高音，对他来说根本没难度。
于是，这首歌沧桑情怀中的呐喊与无奈之情，被他毫无障碍地唱出来。
使得众人的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和眼睛。
好听，有力，没任何瑕疵的痛快淋漓。
不管是懂不懂那种情怀的，都深深的跟着旋律与歌声，听得如醉如痴。
像李大勇这种老男人，更是听得全身发颤。
而周颖却是再一次地异样地看着陈笠，只觉如果说女人是一本书，那么男人，同样可以是一本书。
就在几米外的那个青年男子，居然也可以充满了谜之气息和气质。
如晨阳般的青春活力中，竟然可以似乎同时隐藏着海一样的沧桑与深沉。
不然，他怎么可能唱出这样一首，饱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情感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曲终人散。
陈笠没开车，而是就那样把车扔在歌舞厅，虽然他有把握清醒的开车，但是后来养成的习惯，以及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使得他没办法酒后开车。
把高宇雄他们送上的士时，高宇雄忽然搂着陈笠再问：“真的要我辞工？”
陈笠没笑话高宇雄，而是认真点头：“尽快辞工吧，同时做好几位女同事的工作，让她们也尽快辞工，明天我会把一百万放到你手里，里面是你们的前期工资，活动经费、筹备经费，你看着用和掌管。”
高宇雄深吸了口气，晃了晃头地钻入车中，然后挥手：“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陈笠给了他个灿烂的笑容：“一起努力，开创我们自己的事业。”
又是一天。
虽然陈笠一身员工服地出现于公司。
但是不管是遇上谁，得到的都是满满的尊重……甚至是敬畏！
“陈笠！”
“陈笠！”
“佩服……”
“陈笠，请客啊。”
“陈笠，你怎么还来公司上班呢？”
而陈笠也不会有什么张扬和自傲，凡是跟自己打招，同样和别人打招呼，夸奖自己的虚心回应。
不过，今天他是来提交辞工报告的，再赖在公司，他自己没意见，别人都有意见了。
提交辞工报告后，又在林经理林树成的办公室里聊了好一会，约好晚上再请他们吃饭。
对林树成，陈笠是始终有好感的，这人有深度，有人格魅力，有理念，还很正直，不喜欢在管理上搞歪门邪道。
只是，在另一个时空时，后来陈笠对林树成的关注少，不知后来他有没有开创自己的事业。
想必就算没开创自己的事业，也必定是一个金领。
人的命运各有不同，外表长相，谈吐性格，甚至亲朋好友，妻子儿女都会左右着一个人的人生方向。
而且到现在时，陈笠才又发现，林树成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感觉起来说的并不慢，但是有一种节奏……思考的节奏。
“陈笠，是我的失察了，没想到我们公司里，还藏你这样的一条潜龙，嗯，你的性格也是比较特别，不过，有才华的人，都比较特别，比如说你的老同学罗剑南就是，脾气一上来，别说我，德国人都顶……嗯，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
林树成话里面的信息量是有一些的，比如说陈笠的性格特别，那是一种婉转的说法，不婉转的话，就是整天混日子，吊儿郎当。
但更深层的原因是，罗剑南跟仓管部组长貌和神离，争庞于林树成，而且特别是陈笠的组长，那种忧患意识强烈，所以祸及了陈笠这条池鱼，陈笠心里清楚之极，感觉岂有此理，但很无奈，世事就是这样……加上又得不到罗剑南的力挺，于是一直在林树成面前失分。
无视陈笠干活一个顶仨，数据从来不出错的优点，每月的员工考察报告上，光写缺点不写优点，当然是一无是处了。
也当然，躲在仓库后面睡觉是个很不好的习惯，让陈笠哑口无言，于是本来林树成那个小圈子就难进，这样子，就更加无法进入到林树成的视线。
而此时，陈笠不知林树成有没有回味过来，清不清楚他手下虾兵小将们的猫腻，但从他的话里，感觉他至少看到了一方面.
晚上，陈笠带上高宇雄，就在开发区一酒店中请林树成他们吃饭，来的人，基本都是林树成那个小圈子人员，加上有家属的带上家属，有二十几人。
而一顿饭吃下来，不知有意无意的，反正陈笠与高宇雄都不停地在喝酒，虽然仅只是啤酒，但那也架不住死命地喝。
喝到最后，连陈笠都有些晕乎乎的，高宇雄自然难以幸免的倒下，当然对方也倒下了一片，除了女的，男的基本没两个还能站起，可能是林树成那一帮人一开始轻敌了，一看陈笠这边只有两人，很默契的搞事！
然后被反搞，仅林树成因是对方重点保防对象，加上陈笠无意灌倒林树成，以及还有一个胃不好的主管，幸免于难外，其他人全躺下。
等陈笠结了帐，架起烂醉的高宇雄时，都差不多十点。
送完高宇雄回宿舍，再返回下楼之时，陈笠忽然站住……一个青春时尚的身影，正拾阶而上。
是她，方艺施。
方艺施是本地人，但也住宿舍，作为高级文员，在公司的福利待遇好很多，与另一个女孩，两人一套房。
“陈笠。”
很少见的方艺施主动开口。
陈笠打量着她，姣好安静，带着些微都市女孩叛逆的味道，即便对她从未了解，然而，仅从视觉上看，就感觉个性鲜明。
此时，她还带着有些幽然的说不出的味道，如徘徊如思考。
“我们交换个手机号码吧。”陈笠顿了顿后忽然道。
“嗯。”
意外的，她既不惊讶，也不抗拒，只是淡淡的带着点若有疑问的神情地看着他。
陈笠走过去，直接要了她的手机，一顿按，与此同时，只闻到一缕暗香袭人，很特别的香味。
交换完手机号码，陈笠冲着她一笑：“以后多联系……另外，如果你愿意，我的小厂子随时欢迎你加入。”
“好。”她安静的回应。
陈笠：“你早点休息，晚安。”
方艺施：“晚安！”
……
她侧着身，看着匆匆而去的陈笠，咬了咬唇，然后继续清冷地拾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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