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搜集证据
接着就一直身体不舒服。
直到今天晚上高烧突然非常严重，直接昏迷。
妇女也怀疑，女儿是不是喝了被猪粪污染的水，所以生病发烧的。
因为村里的水源，被暖阳养猪场的猪尿粪污染，是村民的共识。
而且之前村里也有过喝水中毒的例子。
妇女平时家里喝水做饭，都是要先烧开了。
但是小孩子不懂那么多，玩热了直接就拧开水龙头喝。
看着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现在躺在病床上如此虚弱，看着这位母亲的泪水。
刘轩的心中动容了。
他刘轩既然是负责管灵武镇养殖畜牧这一块的，既然被人叫一声公务员，既然拿了这一份工资，那就得有点人性。
刘轩决定了，尽管调查暖阳养猪场这事很麻烦，但他决定这件事自己要进行下去。
第二早，刘轩跟薛致飞开车回到了灵武镇。
接下来的几天，刘轩不停不歇，从桃花村随机走访调查了几十户人家。
得到结果是，有九成的村民都反应，暖阳养猪场将大量的粪水直接排到村民们的引用水源去。
导致饮用水变黄、变臭。
三年来，更是时不时有人因为饮水，轻则拉肚子，重则发烧输液。
刘轩的这些访问记录，便是一份强有力的证据，指向暖阳养猪场。
当然了，刘轩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刘轩又跑到养猪场附近的水流，取了一瓶水，然后自己掏钱，送去y市某水质检测机构。
其实暖阳养猪场乱排污肯定是事实。
刘轩现在所做的，就是收集证据，让暖阳养猪场无法狡辩，并付出代价。
凌晨两点多，夜色如水，一轮银月挂在半空。
刘轩悄悄来到养猪场的后围墙，刘轩估摸着，养猪场的排污池应该在这个位置。
左右扭头看了看。围墙外倒是没有监控。
刘轩向后退了几步。接着朝墙猛的一个冲刺，两三步蹬在墙上，往上一跳，双手抓住墙沿，手臂使力就攀了上去。
刘轩琪坐在围墙上，又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这才轻轻的落在地面上。
寻找到排污池，这个排污池只有十几平米，肯定满足不了平时的排污需求。
浓郁的猪屎尿味儿，熏的刘轩都快晕过去了，刘轩捏着鼻子。
排污池靠外墙的一端，连接着一个一米宽的排污渠，排污渠直接通到了墙外。
刘轩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这个排污池录像，镜头沿着排污渠的方向一直走，到墙根后，刘轩又翻出墙外，从墙外的排污渠继续录，沿着排污渠 一路走到头。
这条排污渠最终确实是通到了村民饮用水的上游。
刘轩关掉手机录像，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至此，关于暖阳养猪场不规范排污的所有证据链，终于完整。
就等着送往y市的饮用水化验结果了。
如果化验结果出来，水也这确实有问题。
那么，铁证如山，刘轩可以随便对付暖阳养猪场。
行走在夜晚的乡村道路上，月光洒在刘轩的身上，给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银灰色。
如此宁静的乡村夜色，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刘轩脑海中也在思索着对与错。
如果自己惩治了暖阳养猪场，那么暖阳养猪场可能会因为承担不起昂贵的排污费用，选择关厂或搬离。
但另一边是，因为养猪场乱排污而频频生病的村民们。
刘轩觉得，自己所为，更大程度上是对的。
这世间确实有很多东西不能两全其美。
社会上的制度与规则，也不能完美的解决所有问题。
好多人只是制度与时代下，牺牲的一捧灰。
这些人湮灭的时候，或许连呐喊声别人也听不到。
但他们的湮灭，却是为了给更大的利益让步。
有对错吗？这世间大抵是没有对错的。
主义不同，立场不同。看到的答案也就不同。
刘轩觉得自己是对的，因为养猪场老板，大不了可以搬厂，不做这个生意，或者少赚点钱。
如果长期的毒害村民，刘轩觉得他看不过眼。
尤其是想到今天病床上那个可怜的孩子，孩子有什么错。
或许在猪场老板的眼里，刘轩这种人，是毁坏自己利益不给自己活路的恶人。
刘轩摇了摇头，在夜色中继续前行。
第二天，王旭朝的妻子夏小红继续来到刘轩办公室。
“领导，您确认的怎么样了？我们猪场那个扶持资金申请表，您签字了没？”
夏小红的语气很自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仿佛笃定刘轩肯定会签字一样。
好像也是一笑，拿起桌上的申请表，递给夏小红，“把你的表格拿回去，这表格今年都签不了了。”
夏小红神情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非得卡着我们吗？你们孙书记没跟你沟通？”
刘轩没理夏小红的话茬，道，“我已经掌握了如实的证据，你们猪场的排污排污系统不规范，在构建达标的排污方针之前，这个补贴资金想都不要想。”
听着刘轩冷的跟冰块一样的语气，夏小红知道刘轩的主意是不可能更改了。
气冲冲的一把接过刘轩手中的材料。
夏小红彻底撕破了脸，泼辣的语气道道，“你确定要这么搞是吧？好！看看你能不能搞得过我们。”
刘轩双手一摊，淡淡道，“我只是按规章流程办事，请离开吧。”
夏小红转身快步出门去了。
日子又是过了两天。
刘轩送检的桃花村饮用水的结果也出来了，其中确实含有严重超标的来自于猪粪尿的病毒。
刘轩没有犹豫，得到结果之后第二天，他就打车去了肖克县城。
带着他收集的所有的证据材料，先后跑了市场监督管理局是和环保局。
面对着铁证，再加上刘轩是以镇政府人员身份公开举报的，两局的工作人员也是非常认真，表示会以最快的速度查办暖阳养猪场，让刘轩等消息就行了。
刘轩回去灵武镇后，时间过去了两天，也没听到市场监督管理局有什么动静，他也只能耐心再继续等着。
倒是第二天的下午，刘轩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威胁警告刘轩不要再动暖阳养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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